中国人“劳碌不知消遣”的形象,就跟“上瘾赌徒”和“鸦片吸食者”的形象一样,是片面的。音乐,品茗,闲谈,有时边抽烟边聊天,这些都是华人消遣的方式。欧洲人也沉迷赌博和吸食鸦片,因为在20世纪早期之前,吸鸦片不仅是合法行为,还是当时政府的主要财政收入来源之一。
19世纪60年代,中国的戏曲和杂技团在维多利亚州的金矿区巡回演出,吸引了大批的观众,其中包括了不少好奇的非华籍人士。1877年,在库克敦的华人小区,每晚都会有群众聚集在大礼堂听音乐,而且这个礼堂就是专门用来听音乐会的。在这之后的年代,也就是20世纪30-40年代,华人小区里最流行的休闲娱乐就是去参加侨青社举办的舞会,华人共济社提供乐团音乐。这样男女共舞的活动,也是在华人社区男女数目不平均的现象消失后才有可能的。在19世纪和20世纪初期,大多数与家族成员失联的男人,抑或名义上在村子里有妻儿但实际上过着单身生活的男士们,都会寻求其他的方式打发空闲时间。
两个最常见填补没有家庭生活,心灵空虚的休闲方式,就是吸鸦片和赌博。一个华人被访问,为什么那些老人家不回去中国时,他解释道,“那是因为他们没钱啊,他们的钱都花光在吸鸦片和赌博上了,而他们早已年迈,不能靠自己的努力干活赚钱回家” 。
华人喜欢的赌博项目五花八门,而其中最出名的要数“番摊”和“白鸽票” 。“番摊”是室内赌桌上玩的游戏,而“白鸽票”(又名“抓鸽子”)则是以80个中国字印成彩票形式的赌博活动, “基诺”就是由此衍生出来的。还有其他一些赌博游戏也很流行,例如多米诺和扑克牌,个别游戏则因来自不同区域和省份的华人群体,受喜爱程度各不相同。
吸食鸦片和赌博是中国农村生活的一部分。根据一些研究者的说法,从海外,例如从澳洲来的侨汇,相对高额的汇款使得华侨的家人更有可能沉迷于赌博不能自拔。从宗族权霸势力的角色分析中看出,他们控管地方的赌场,鸦片房,嫖娼妓院,为了要分点侨汇,向华侨的家人强索“保护费”。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,住在新南威尔士州的中国人依然背负好赌博的名声,多年来,文华社曾经是悉尼数一数二的非法赌场且臭名昭著。但不仅仅是中国人,那些非华籍人士也是这些赌场的老顾主。